柿子樹下
流火已逝,十一月的山腳下橙黃的柿樹旁多了農(nóng)夫們忙碌的身影,婆娑的樹影排排橫過村寨路口的墻籬,頭戴汗巾的農(nóng)夫高舉雙手將熟透的柿子摘下包進紙里,糅雜成團。至于那些未熟的柿子仍留在樹上。尋覓間,我觀察到了每棵樹上都有熟透卻沒有被摘下的柿子,稍許片刻,引得一群鳥雀棲息在樹上啄食,我撿起路邊的碎石子朝鳥群丟了過去,卻引起農(nóng)夫的阻攔,我不解地問道:好好的柿子,不摘下來,豈不是便宜了這些野鳥。農(nóng)夫笑著說道,這是長羽錦雀,每年入冬前都會回到這里在樹上筑巢過冬,來年可以捕蟲保證柿樹平穩(wěn)豐收,雖是雀鳥,它們也會感恩。
橙黃的柿樹、一鳥一雀,皆在這平凡的土地上,為一草一木而枯榮,是他們的互相尊重,教誨我給別人留有余地,往往就是給自己留下生機與希望。
此情此景,使我想起兒時打柿樹的情景,在初冬的微光下映襯出金燦燦的倒影,滿載果實的農(nóng)夫們,駕駛著車輛轟轟穿梭在馬路中央。路過鄰舍家門口時,看到金燦燦的柿子遠遠的平鋪了一地,我不禁回味著,柿子是我從小最熟悉的水果,幾乎每個秋落初冬我都會看到它們的身影,但是我從未細賭柿子樹的成長,春去秋來,有的放在桌上、有的被裝進袋子里隨車輛遠去,放眼望去,柿樹所結(jié)的果子足以耀眼,捧在手里、細細把玩,輕輕一口,那是溫暖歲月的“味蕾”;亦是驚艷了時光的“贈物”。
正如立夏時節(jié),我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說,今年冬天的柿子,味道一定棒極了,我們約定時間在11月初時,果園相見,在此之前我們幾乎是保持網(wǎng)絡(luò)通訊,那天,我早早來到了果園,卻遲遲不見他的身影,靜等著幾只黑色的鳥從東頭的柿樹飛跳到西頭的柿樹上,顯得十分不安分,我動手撿起地上的枯草,攥了幾下,跟著風(fēng)向揚起頭顱,發(fā)現(xiàn)兒時的伙伴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,我伸出雙手,拉住他,高興地竟忘記要說些什么,他小臉嫩紅的像果園里的柿子一般,映襯在這金燦的背景下,是那樣的好看,“走吧,我們往東園胡同那邊走,小時候我們就愛在那里玩”。不錯,那是我們兒時的回憶,依稀記得時過境遷、交織于現(xiàn)實的瑣碎中,使我們壓抑、枯燥、乏味,但唯獨在這片柿樹園中,我們想去多講話、想去多傾訴自己,因為這里是我們心靈深處的凈土,是那橙黃色的港灣。(董建華)